第3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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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永辰接到电话的时候，正在开会，着急慌忙的身子差点撞翻椅子，各部门负责人面面相觑，一向镇定自若的欧董什么时候有过这样。上次一个工厂电气线路操作不当，引起火灾爆炸，他也只是一开始变了脸色问：员工有没有问题？在听到说是休息时候发生的事情后，更是不再关心。就今天这个慌张的样子，那要发生多大的事情啊？

秘书临时有事出去了，还赶不回来，欧永辰也没时间等，自己开着车就往家回。出发前先打了电话让高显易先过去，最好带着镇静剂。高显易一听知道事情严重，放下手上工作就去了。

欧永辰深吸两口气，稳了稳情绪，过了两个红绿灯后手脚才没有那么抖，原来自己的心房是那么不堪一击吗？

欧永辰到家的时候，高显易已经给她打过镇静剂了，躺在沙发上的她异常狼狈，脸上身上都是红色的番茄酱，乍一看触目惊心。欧永辰总算知道她怎么会被刺激如此严重了。

被药物压制的她，安静温柔又乖巧。脸上泪痕和番茄酱交错，握住她捏紧的拳头，脱掉她占满番茄酱的外套，将她抱上楼。清理干净她脸上的痕迹，摸着她的小脸，真是惹人怜惜，在她额头轻轻一吻，最后才不舍的下楼。
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坐在沙发，他不怒自威。

一边拿着毛巾的阿姨，身子抖了抖，这个男主人平时都是温文儒雅，从来没有大声呵斥过任何一个人，当初找自己来的时候待遇丰厚，只有一个要求：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她，她精神不太好，一定要仔细观察，有问题马上告诉我。

“小姐她……今天……要去逛商场，到了以后人……比较多，我们就边逛边挑，然后……傍边也不知道怎么有两个人吵起来了，后来……有人就动手了，摔了很多货架上的番茄酱，当时我们离得近，就……被喷的都是，后来小姐就开始……不太正常”

“你发现有人发生口角为什么不带着她走开？”

“当时人多……音乐也吵，没……没听到吵架，他们就动手了”阿姨不敢抬头，回答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。

“甘纳一开始是什么反应”看着失控的欧永辰，高显易先开口说话。

“小姐她……一开始就是呆住了，后面就开始哭，哭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，我就问她怎么了，她像是听不到一样，就直愣愣的看着手上的番茄酱，嘴里一直念着血，有血，妈妈妈妈，我一看这样……拉着她就走，刚开始她还好，一点也不反抗，但是回来以后……她就……就开始哭叫，说面前都是血，还说好黑、尖叫、也不让我们碰，缩在沙发上，一直叫……害怕”阿姨有些不忍心，停顿了一会“她还喊着救命，让报警，我问怎么了，她也不说，后来……又……又喊欧永辰救我，还哭着喊着好疼，我以为她受伤了，就问她哪里疼，我一碰她她就尖叫，后来我也不敢碰了，她……就、就一直喊好疼，还一直喊你的名字，说让你别走，她害怕”

那些阴暗角落里的记忆和它纯洁的伪装合为一体，每天都有一层薄膜扣在身体上面，时间越长，它越是和身体紧密相连，当有一天你清醒过来，认清事实撕下来的时候越是疼，那是剥皮抽筋一样的疼痛，是从你的身体上硬生生刮掉一层皮肤的疼痛。欧永辰心被紧紧缴起，心房上被扎出无数个窟窿，每个窟窿里都有血滋滋的往外冒，让人痛不欲生。

欧永辰起身，有些喘不过气来，松了送领带，脚步有些打瓢。走到酒柜边，看也不看拿出一瓶洋酒，倒在玻璃杯里，昂头饮下。倒第二杯的时候被高显易制止了，他拨开高显易的手，往嘴边送的时候高显易说：甘纳还在楼上等着你照顾，你是要把自己灌醉，让甘纳自生自灭吗？

很成功，阻止了他灌下去的欲望。看着酒杯，一声苦笑，突然一个转身，嘭的一声，酒杯砸在不远处的墙上，支离破碎，深褐色的液体自墙上快速滑落，拉出一条条长长的痕迹。

高显易坐回沙发上，发泄出来就好，这是好兆头。

“年后我就会去澳洲交流学习，据说他们这次在精神细胞再生修复实验结果也会报告，如果是真的，那么我们就可以申请实验治疗，将她原有的精神记忆全部消除，那样深处的记忆就会消失，那她将会变成一个初生的婴儿般，纯洁无瑕。”

“为什么，研究了那么久，药物分析上面还是一无所获？”欧永辰实在想不明白

“精神类的疾病，本身就是一个能被独立话的疾病，不像别的癌症疾病，它能全身扩散，它能寄生在你身体的任何部位。精神疾病就是你常用的左脑或者右脑一根神经异的异常，发育的不完整或者是畸形是主要原因，连接了无数密密麻麻的细小血液，所以病发的时候会异常兴奋。人类智商一般是从46到160，多数人的智商水平为100左右。国际通行的办法是将智力超常儿童的智商水平定在平均130左右。按这一分级标准，世界上大约一半人的智商在90-110之间，25%的人的智商低于这个水平，约5%的人达到125，达到130的人约为1%，而10万人中只有1个人的智商水平可以达到160。一般智力低于90，视为智力低下，也就是弱智，就像是一个物体掉落，一般人就是想到这个物体掉落会不会破碎，会不会有刺耳的声音，但是在那个高智商的人眼里他能看出这个东西掉落后的抛物线，能够影响到什么，下一步会怎么样，他可以在脑海里测试出一长串，精神疾病的人也是，从一件事情上他也能够臆想出很多不同的结果，很多程度上的结果我们一般人都不能理解，所以我们称他们疯子，包括天才也都是疯子”

“她这样是不是很痛苦？”

“是的，她需要控制和压抑情绪，今天这个突然的爆发就能说明，她……忍耐都已经达到极限了，脑子里像是有颗定时炸弹，点点火花都能引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