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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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中毕业那个暑假，自己是开心的，又可以去小爸哪里了，已经约好为他送行，真好。蹦蹦跳跳回到家，打开门的一瞬间，甘纳仿佛被定住了一样，这是自己家吗？家里一片混乱，桌子东倒西歪，电视破碎在地，柜子上一家三口的照片躺在地上，玻璃镜片已经四分五裂，家里一片狼藉。妈妈……妈妈……大声呼喊，客厅找了一圈，跑到卧室，妈妈披头散发蹲坐在床边的地毯上，上身无力的趴在床上，没有嚎啕大哭，可是默默流出的泪水更让人心疼害怕。“妈妈，你怎么了？妈妈，家里是遭贼了吗？妈妈”甘纳试图用自己的呼唤换回妈妈的理智，“妈妈，你怎么了，你说话呀？妈，我怕”抓着妈妈的手，甘纳泣不成声，也许是呼唤也许是眼泪，也许是天生的母爱不由自主的被激发，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儿，才回过神来。

“小纳乖，小纳不怕，妈妈在，妈妈最爱小纳，小纳是妈妈的宝贝。”轻轻拍着甘纳的背脊，一边安抚一边轻哄。“妈妈都是为了你呀，你知不知道纳，妈妈都是为了你，妈妈吃了这么多苦，都是为了你，妈妈想死，吃了药死了算了，一了百了，可是我小纳怎么办？小纳谁来疼？我小纳又乖巧又漂亮，要是有后妈虐待怎么办啊？”像是说给甘纳听，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安慰自己一样，后来就是爆发的哭泣。好像是全世界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通病，觉得自己永远都是最不幸的一个，左边的邻居老公体贴，右边的邻居老公能干，这个朋友老公性格好，那个朋友老公又顾家，而自己永远都是过的最艰辛的那个。哭，是最简单的发泄方法。

“后来呢？”看着甘纳讲述的平平淡淡，可是坐在对面的木木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和痛心，手撑着额头的她有些无助，莫名让人心疼。

后来？后来妈妈正常了，在甘纳看上去是正常了，可能是自己当时太小，并不明白什么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。也可能是在自己的内心，妈妈一直都是爱自己的，长这么大，父母从来没有打过自己一巴掌，更加不能想象自己这辈子的伤害都是来自自己最爱的母亲制造。

“后来，我妈妈彻底疯了，她把我关在地下室，有时候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，在她的眼里只有恶魔，那个她脑子里臆想出来的恐惧，她不停的反抗，所有反抗的棍棒都落在我的身上了”

木木递了张纸给甘纳“都过去了，纳纳都过去了，不要再想了”，对面的她恐惧已经展现，瘦弱的身体此时发起抖来更让人心疼，没办法想象那个一直阳光开心的甘纳居然有过如此惨痛的经历，握着她的手，希望能够通过手传递过去自己的能量。

“木延是我父亲，我想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为什么他一直不见踪迹”

“好，你放心，我一定帮你找到人”

“还有，这件事情不要让高显易和欧永辰知道，一定要瞒着他们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医生说我当年受的刺激太大，记忆并不完整”用力吸了口气，思考应该怎么组织自己的措辞“这半年我的记忆断断续续，医生说是精神问题，他说这是遗传基因，也就是说总有一天我也会像我母亲一样，变成疯子”

“啊？”这个回答让木木呆愣当场。“所以我要找到我爸爸，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，这个折磨我知道，我不希望他也尝受一次”

“可是……你早晚还是要和他说的，一时瞒得住，长久肯定瞒不住啊，你应该想想以后怎么办？”

以后？没错，木木一语惊醒自己，难道让他看着自己这样疯下去吗？那样太可怕了。

木木什么时候离开的，甘纳也不记得，依稀记得她让自己坚强，有问题随时可以找她。对于她的话是一种鼓励，一种无声的力量在帮自己对抗病魔，原来真有一种病，不痛不痒，可是却能毙命。

稳了稳神色，又点了两块蛋糕，坐了一会才离开。商场里，无目的的瞎逛，到处都是折扣的海报，一张服装服装海报异常醒目，大红色的西装，品味还真是独特，金发碧眼原来安在男人身上也是如此俊美帅气。歪头仔细一看，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眼熟。

旁边的美甲店，又在介绍暖暖的冬日美甲新品上市，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，只是没想到，这一做就是几个小时，我的妈呀，女人还真是辛苦。随便吃了点东西，开始往家里赶。车流不息的高架上，一片红灯，还好今天他有应酬，自己回去也不用太赶。持着蜗牛的速度前行，到家的那刻甘纳心里发誓，下次绝对不会高峰期上高架，本来20分钟的路程，生生开了一个多小时，爬都爬回来了。天气好像更冷了，院子里的路灯隐约照亮了石子小路，路边的绿植依旧郁郁葱葱，现在果然是不一样了，光秃秃一片难道不才是冬天的标配吗？忽然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落，不过落在绿植上就化成一片湿润，站在窗前看着外面，好想出去感受一下。想想自己这不争气的抵抗力，算了吧！站在暖气十足的屋里仿佛都能感受到寒气通过窗户入侵身体，打了个寒颤，回到沙发上，盖上毯子，接着追剧。

深夜时，欧永辰披着一身寒气推门而入，入目就是客厅里那个暖黄色的落地灯，灯光柔柔的照着沙发，沙发上毯子紧紧裹住只露出一颗小脑袋，头顶的发髻依旧盘在上面做最后的坚守，电视里依旧播放着偶像剧。走过去想抱起她上楼，手刚搂上，就被她用力一拉，整个人也随着力道扑到沙发上。

“半夜三更才回来，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罪证留下来”

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，不敢靠她太近，一条腿弯曲跪在沙发上撑起身子“不是为了消灭罪证能会这么晚才回来吗？”

“呵！信心十足啊，只要是罪证总有迹可查”说完，开始在他身上到处嗅。

“你这像是警犬”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人，衬衫纽扣被解开，她整张脸已经埋了进去“而且还是一个流氓十足的警犬”

“这样才能检查的彻底”说完，手还绕到背后，在腰上抓了两把。

“你这是滥用职权吗？我要举报你”

“举报？你就死心吧！我这里只有同——流——合——污”趴在他的耳边，魅惑至极。

眯起眼眸，邪魅一笑“那就同流合污吧！”说完亲上她的唇，唇微冷，让她止不住轻轻的颤抖，他温柔的辗转，狂乱的扫过她口中的每一处，手扣紧了她的后脑用力的按向自己，极尽的霸道，极尽的疯狂，似乎这样才可以消除自己心中的不安，他怕她离开，怕她消失，真的很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