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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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没考虑好吗？”坐在沙发上，看着桌上甘纳的照片，她的笑容依旧阳光明媚。啪嗒！打火机响，点燃一根烟，吐出“这个治疗现在并不成熟，不能轻易冒险”

“可是你看甘纳现在，她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混乱了，一年了，你看她的记忆有几天是正常？”今天她的一句高医生喊出口，自己已经发现问题了，她的记忆回到了初识的时候，高医生是那么疏远的称呼，她的内心在抗拒在逃避。

欧永辰有着无力的说：你这样会让她崩溃，她会疯的。

可是你这样是在慢性的等着她奔溃最后直至癫疯，治疗还是有一丝生机，我们应该尝试。高显易走时的苦口婆心还在耳边，他说你做过研究，你知道只有尝试才有希望，可是自己不敢，能有多少人能在失败中爬起来呢？尝试？这是多么可怕的字眼，需要有多坚强才敢？

香烟让手指机动而天然，那些烟雾的缭绕，如梦般在身边搁浅，拂去细碎的烟屑，生命的花与之凋残。

用了一支烟的时间，终于想通了，即使明天你会离开，起码今天你还在我的身边。

客厅里，甘纳舒服的窝在沙发里看电视，依旧是没有营养的偶像剧，她看的津津有味，手里是她最爱吃的薯片，茶几上还摆着处理好的橙子。清醒后的她没有眼泪没有伤痛，是她阳光开心的一面。原来是真的，世界上快乐都是一模一样，可是悲伤却是每个都不同。

“橙子凉不凉？”手还是很冰，她真的很怕冷，每到冬天都是手脚冰凉，还是很难捂热的那种。

“不凉，温度打的太高了，吃点这个舒坦啊”说完，扎起一块喂他嘴里，眼睛亮晶晶的等着夸奖。

“嗯！很甜，不过不能多吃”拿掉手上的薯片“这个也是”

“哎！你……再让我吃一点吧，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，喝了三碗粥了，求你了”眼神委屈，瘪嘴嘟囔，最后连撒娇卖萌都出来了。一颗虎牙也调皮的跑了出来，她很少这样卖萌撒娇，可能真的是病了几天馋坏了。

“走，带你出去吃好吃的”

“真的吗？真的吗？耶”从沙发上直接蹦起来，拉着欧永辰的手欢呼。“我要吃火锅，烧烤，牛排，炸鸡，汉堡，我都要吃，还有奶茶，冰激凌……”

“够了，再这样我就取消这次出门的建议”坐在沙发上，欧永辰扶额制止。

“嘘”手动将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“欧少爷最好了，我去换衣服”说完又是噔噔噔的跑上楼，欧永辰都在想要不要搬一楼算了。

依旧是这个城市，还是原来的样子，时间并没有改变它多少，只是路上的人和路边的景总是在变，变的陌生，变的新奇，直到最后变的适应。甘纳还是在不遗余力的争取想吃的东西，奈何他一点不为所动，这个男人还真的是铁石心肠啊！牛排是他最后的妥协，虽有不情愿，想想还是算了，他能退步就够了，人要知道知足。

嚼着自己碗里的草，眼神幽怨“你就不能给我点个虾仁沙拉？？”用叉子再戳了戳。

“不行，虾仁是发物，你还不能吃”你长得帅你有理，同样是吃蔬菜沙拉，人家吃的那叫一个美食享受，自己这……

还好后面还有几个自己喜欢吃的东西，芝士和薯条的搭配真的是一绝，脆中带糯，糯里有香味扑鼻的芝士再沾上芥末，那感觉——让人马上眼泪鼻涕哗哗流。

后来一发不可收拾，纸巾是怎么也擦不干净泪水了，没办法甘纳只能去卫生间收拾一下，插上门的一瞬间，甘纳无力的跌坐在地上，泪水不收控制，手紧紧的抓住衣服，不敢让自己哭出声。欧永辰很敏感又聪明，他的眼睛能将人看透，让你内心无处可藏，从不敢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。芥末，真是好帮手，又是那么理所当然。有时候欧永辰又是那么笨那么傻，放弃了自己的坚持自己的研究，接手这个公司，纵使他有千万个不愿意，但他从来没抱怨过一个字，总是那么努力的付出。可是老天真的为我们设置困难重重，迷茫和纠结到底该怎么选择？高显易的话还在耳边，自己的身体问题已经越来越严重了，今天醒来半天才能找回记忆，梦里的片段也是断断续续，对不起，怎么能忘记你，真的对不起，努力回想，努力找寻，可是记忆像是在玩捉迷藏，永远是它藏我找，它藏的实在太好了，怎么找都找不到，我翻遍了记忆，你的影子离自己也越来越远了。恐惧、害怕占据内心，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更让我伤心难过。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，你眼里的悲伤和不安自己都能看到，可是不敢去安慰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，曾经的我们约定，要做没有秘密的爱人，对不起，我又食言了。悲伤涌上心头，好似千重山压了上来，呼吸都是困难。深呼吸，深呼吸，再次深呼吸后才出来，几时起，连哭泣都是一种奢望。对着镜子补了补妆。再三检查后才回座位。

将薯条推开，不吃了，这东西太害人了，差点没把自己呛死，害得妆都花了，还要补半天，甘纳一回来就抱怨。

会发泄才让欧永辰松了口气“那就不吃这个了，换个别的，你的鲜榨橙汁也来了，快喝吧”

宠溺的口吻让甘纳有些受宠若惊“欧少爷今天心情挺好啊”

“嗯！今天——天气不错”

“噗！”甘纳擦了擦唇，找理由你也用点心好不好嘛，这也太牵强了。

他说：你持反对意见？

口吻里满满都是威胁，为了自己的口福，马上换成狗腿相：怎么会？今天天气那么好，日子也好，我感冒那么久偏偏今天好了，你说巧不巧。

吃饱喝足，甘纳闹着想散步，欧永辰看了看外面天，寒风凛冽随时都可能会下雨，天气这么差散什么步，你还是安稳些吧，感冒好不容易才好。

甘纳头顶仿佛有乌鸦飞过，刚刚好像有人才夸过今天天气不错啊。

洗过澡她的手终于有一丝温度了，小脸也被热气熏的红扑扑的，不似白天的苍白，更添加了一丝气色。

“我下午睡醒之前梦到我们以前了”

“哪个以前？”她躺在自己的腿上

微湿的发透过薄薄的西装裤料沾湿了皮肤。他的手指又细又长，指甲饱满，指节分明，以手作梳，从上往下看，缓缓梳理着甘纳的发丝。